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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宇龙】【白居】Deep into the Character （II）

第二章送上，一点点说明：

• 龙哥不注重护肤是他自己说的啦，发际线问题也是他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的，因为近几年古装戏拍的多

• 龙哥承包了白宇的早饭也是他们接受采访的时候说哒

• 除此之外，都是虚构

第一章地址 https://www.lofter.com/blog/lukamodric484?act=dashboardclick_20130514_04

Chapter 2

第二天一早朱一龙是被闹铃声吵醒的，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想清楚自己在什么地方。演员这个职业，很难再对一个地方产生一种近似于家的依恋感了。他慢吞吞的起床，刷牙洗脸，他不怎么注重护肤，所以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很少。洗脸的时候他看了看镜子，有一绺头发顽固的翘着，像想起了什么一样，他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捋到了后面，贴近镜子仔细观察了一下——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，他总觉的自己的发际线有点后移，前几年他完全没有这样的担忧，但是这几年古装剧拍的多，再加上周围人的影响，天知道发际线现在怎么成为一个流行话题了。出门前，他还是找了顶帽子扣上了。

宾馆楼底下有家面馆，看起来人还不是太多，他推门进去，柜台后面的小姑娘马上抬起了头。

“您好，要吃点什么？”

他把菜单看了一遍，都是面类，不过浇头不一样。“热干面吧”。

“好的，一共十元。”

他扫码付了款，小姑娘给了他一张发票和一个号牌，“请您稍等，面马上就好”。

他拣了一个里边的座位，背对着店门，不一会儿热干面就上来了，他吃了一口，皱了皱眉，这太不正宗了，忽然背上被拍了一下，他回头一看，是白宇，

“龙哥早啊，”白宇笑眯眯的跟他打了个招呼。

“早啊。”

白宇坐到了他的对面，他大概是还没有睡醒，头发蓬蓬的，说话也有着一股鼻音。他坐下就拿着手机在刷，朱一龙也不知道说什么，只好埋头吃面。

“这面太淡了，”朱一龙忽然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。

“什么太淡了？”对面的白宇还没反应过来，“哦，你说这面啊”，白宇马上放下了手机，四下看了一下，桌边有醋和辣椒，他把装辣椒的小钵往朱一龙的方向推了推，“要不你加点儿辣吧”，朱一龙一连舀了几勺辣椒酱拌到面里，看的白宇有点瞠目结舌：

“龙哥你这么能吃辣啊，”

“当然了，我看起来不会吃辣吗？”朱一龙不知道，其实他不笑的神情说这句话，在白宇看来简直可以称的上是严肃了。

“没有没有没有，”白宇一迭声的否定，正在这时，他的面也送上来了，他拿筷子拌了下面，顺便换了个话题。
“龙哥，镇魂这小说你看过没有？”听到这个问题，朱一龙抬起头来，正好与白宇的视线撞了个满怀。“我没别的意思，龙哥，你也知道镇魂这部小说挺特殊的，我怕演砸了”，白宇解释着，他说话的语气轻松，脸上也是一副坦荡神情。但眼神里充满了不安分的希冀和渴望，这是赵云澜的眼神，朱一龙想到昨天拍的那场戏，赵云澜就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，问他要不要加入特调处...

朱一龙轻轻咳了一声，“看过”，他回答到。

“那你觉的这小说写的怎么样？”白宇又问到。

“啊，小说还好吧，”他含糊其辞。

“我也看过原著了，我觉的这小说写的挺好的，四圣器，主线很明朗，感情线，呃”白宇停顿了一下，像是在思考一个合适的形容词：“挺感人的。”

“这是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吧，”朱一龙说到：“守护一个承诺。”

白宇微微顿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是了，这是一个关于守护的故事。”

两人没再说话，只埋头吃面。吃完面，两人沿着马路朝棚里走去，影视城其实总体没有什么规划，但大多数布景还是以年代戏为主要背景，电车，殖民地风格的洋楼，老式照相机，镶着暗金边的旗袍，上演着数不尽的人间悲欢。有的剧组开工的早，已经在开拍了。白宇的话题已经转移到他前段时间拍的霍去病身上了，大约因为他是第一次拍古装，又是在大漠里，看什么都觉的新鲜，他说剧里他骑的那匹马“嚯，那么高！有我半个高！我爬上去都费劲儿”，说道大漠里的风沙，“糊的满嘴都是”说完还做了个龇牙咧嘴的表情。其实他说的这些对于常拍古装剧的朱一龙来说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儿，但见白宇说的高兴，他脸上不觉也带上了些笑意。

上午还是棚里面的戏。有几场他和白宇的对手戏，完成度不错。下午出外景，拍的是沈巍和赵云澜初次相遇时的场景，中午的时候朱一龙就开始在酝酿情绪，下午两三点，剧组拉到了外景地，工作人员调试设备灯光，主要演员则在走戏，这场戏难演的地方在于情绪的掌控，要金风玉露，又要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。朱一龙看了看他那个一万年苦主，一万年苦主好像对那只黑猫产生了莫大的兴趣，边撸猫边跟辛鹏对词。导演觉的差不多了，便正式开拍。

龙城大学的教学楼里，前来办案的赵云澜将实习生小郭半吊在空中来寻找线索，被偶然路过的沈教授看到，不争气的小郭直接摔了下来，坐在窗边的赵云澜立刻探出头来喊了声：小郭！

没事儿吧！他急匆匆的从二楼下来，现世报小郭还躺在地上哎哟哎哟，但是他的兴趣立刻就被站在那里的沈巍吸引了，那人眉目分明，鬓角如墨，手拿教案站在那里，整个人仿若孤松独立，而那人的眼神...赵云澜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：有不可置信的狂喜，有压抑不住的悲伤，还有几分缱绻的柔情。赵云澜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，他和他，其实都不属于这里...

朱一龙首先觉察到了白宇的异常，本该是他的台词，但白宇就这么看着他，尴尬的是，他们还握着手，这是忘词了？导演很快也觉的不对，喊了声停。这声停字立刻将白宇拉回了现实。他马上松开了手，有着尴尬地摸了摸头发，又很快的道歉：“对不起对不起，我有些走神了”

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喊：“调整一下调整一下”。

白宇是有些懊恼的，他很看重自己的专业素质，这场戏几乎没什么难度，忘词更不应该发生。朱一龙的表现是无可指摘的，是他浪费了他的一次情绪。他定了定神，这次一定一条过。可惜事与愿违，主要演员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，猫主子却不高兴了，怎么推都推不走，最后还是工作人员想出一个办法，放了一根火腿肠在画外，第三条就顺利多了，猫主子扭着他那肥大的屁股走开了。这条就算过了。白宇松了口气。

朱一龙坐在椅子上，现在在演B组的戏，刚刚那场戏与白宇眼神相交的那一刻，他竟有些恍惚。是白宇的NG适时的掩盖了他的失态。他闭了闭眼，觉的自己有点可笑。

身旁的椅子陷了下去，是白宇坐到了他的身边，“龙哥，我们对对戏吧。”

剧组的预算有限，出一次外景恨不得能拍掉一半的戏。A组B组全被拉出来了。等会儿要拍的那场就是赵云澜和沈巍在分开前的那场对话。

“真不知道为什么，一见到沈教授就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”。白宇含着棒棒糖，腮帮子鼓出来，吐字却很清晰。

“谁知道呢，也许以前真的见过呢。”好好的台词，朱一龙此刻念的反倒有几分寂寥。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台本上，不知道白宇一直在看着他。

这条过的很快，就一个视角。龙城大学的林荫路上，赵云澜和沈巍告别。他目送着沈巍的背影渐行渐远，心里在思索究竟在哪里见过沈巍这个人。

第三场是楼顶救李茜的那场戏，演李茜的那个小姑娘是个新人，叫董钒，第一次吊威亚，有点不适应，脸色煞白煞白。反复试了两三次总算才好点，等到正式开拍的时候却不是忘了台词就是忘了动作，NG了好几次，朱一龙在旁边都看的心急。这一场戏是赵云澜冲上去一把拽住李茜，剧组放了几根空心的棍子在地上，白宇每次冲刷上去都要先演出打滑的效果出来。有几次白宇是真的重心不稳，踉跄的扑上前去，裸露在外面的手臂也被粗粝的墙壁蹭出一大片红印。这一次白宇冲过去，李茜却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什么，没能拽住白宇的手。

“停！”执行导演怒气冲冲的喊：“怎么搞的！”

演李茜的小姑娘一下子没绷住，哭了。这一下可倒好，执行导演更气了：“哭什么！”董钒还在半空中吊着威亚，也没人说把她放下来。于是朱一龙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，白宇趴在墙上在安慰半空中的董钒，“你是哪里毕业的啊，哦，上戏啊，上戏美女多啊，帅哥也多”“当演员都是这样，凡事都有第一次，磨练磨练就好了”“其实吊威亚挺好玩的，在半空里飞来飞去。”

朱一龙看着这人，有点想笑。胳膊上皮都蹭掉一块了，还在这儿安慰人呢，他上前扔给白宇一管药膏，“快擦擦吧，”白宇这才感觉到胳膊上火辣辣的。

董钒的情绪平复了，这条总算顺利过了。

下面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场景了，一直拍到晚上，剧务买了盒饭送过来，腐乳肉，熏鱼，黄豆炖猪蹄。此地的饭菜偏甜，吃的白宇连连叹气，他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，问到：
“龙哥， 你去过陕西吗？”

“没有”，朱一龙回答到。朱一龙知道白宇是陕西西安人，但是他除了拍戏，其他的国内城市去的很少。

“那就可惜了！”白宇的兴致忽然高昂了起来：“陕西的东西可比这里好吃多了！就说油泼面吧，滚烫的油浇到辣子上面，又香又辣，面也特别有嚼劲，啧啧，味道简直了！等你什么时候去西安，我带你去吃最正宗的西安小吃！”其实白宇从上了大学之后就很少回家了，演员这个行当，天南海北的拍戏，口味吃的混杂无比，家乡的味道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想象。

“好啊，等你什么时候去武汉，我也请你吃火锅。”朱一龙回答到。

“好啊好啊，”白宇一副雀跃的神色，好像明天就能吃到正宗的武汉火锅一样。只可惜眼前只有这混合了浓郁酱汁和生菜叶的盒饭，白宇扒拉了几下，生菜叶早就失去水分了，焉不拉唧的，他又叹了口气。朱一龙感到有人站在了他们的前面，抬头一看，是那个演李茜的小姑娘，她手里提了个袋子，一脸期期艾艾的站在了他们的面前，白宇也注意到了，他很热情地跟她打招呼：
“董钒，有什么事儿吗？”

“啊，”小姑娘还未说话，脸就红了：“那个，白老师，谢谢你今天对我的照顾，这个水果是送给你的。”她把手上的袋子递给了白宇，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，不知道在剧组里这样单独给人东西会让别人情面上过不去。特别是当着一个主演的面给另外一个主演东西。但朱一龙完全不介意。

“啊，真是谢谢你了！”白宇站起身来，朱一龙注意到他是双手接过了董钒的袋子。

董钒表达完感谢，心满意足的走了，白宇坐了回去，“小姑娘挺不容易的，”他忽然感慨道：“原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去跑龙套，一个战争戏，炸点没有控制好，一个弹片从我眼睛旁边划过去，血流的一脸都是，也没人管我，只能自己先用创可贴贴着，”朱一龙转过头来看着白宇，他说这话的语气也并不是在炫耀，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而已。朱一龙也想起了自己刚刚入行时候那些苦日子，到处发简历，四处跑龙套，遭人白眼都不算什么，更过分地事情他也经历过。这个圈子里面的人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血泪史，难的的是在经历这些之后，还能保持一颗同理心。

晚上拍到很晚才收工，夜戏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好熬，回去的路上大家累的都不说话，车子直接给拉到了宾馆就地解散。朱一龙刚下车，就感到一个人的胳膊搭到了他背上，紧接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过来了，他回过头，忽然面对的放大版的白宇的正脸，视觉效果太过震撼，一时间他有些磕巴：

“你.....你干什么”，

“没什么啊，一起走啊，”白宇理直气壮的回答道。

朱一龙没再说什么，宾馆的走廊里铺上地毯厚且软，走起来高一脚低一脚。他觉的自己每一脚都像是走在梦里。昏暗的灯光是所有梦境都会有的底色。2810是梦境的尽头，白宇闪身进了门，朱一龙有点疑心，他似乎在梦境里听到了一声轻快的“晚安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