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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宇龙】【白居】Deep into the Character ( IV)

朱一龙躺在试验台上,道具在拿着各种电极片往他身上贴,电极片的另一端连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仪器。白宇凑过来,颇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些道具,一会儿拽拽电极片,一会儿按按仪器的按钮。要不是道具不同意,他真想自己亲自试试。“行了行了,快开拍了,别给我拽坏了,”道具把白宇给轰走了。

这一场戏简单,就一个镜头,但导演不知发了什么疯,各个角度的都要来一遍。朱一龙反正躺在试验台上闭着眼,白宇只好按照导演的要求,各种角度都来一遍。他凑近看朱一龙,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躺在那里,有着很好看的肌肉线路。他以前从未和男演员如此近距离的贴近过。他的鼻尖能感受到朱一龙轻微的呼吸声,他看到他的睫毛在不安分的抖动着,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,突然他睁开了眼,

“你干什么?”

白宇吓了一跳,仿佛不是沈巍在质问赵云澜,而是朱一龙在质问自己。天知道自己看着朱一龙躺在那里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想起来“睡美人”三个字...

上午拍完棚里的戏,接着出外景,剧组临时搭建了一个婚礼场景,还请了不少群演,执行导演拿了个大喇叭在那里给群演讲戏:“各位注意啊,等会看我比手势,倒数三二一你们就倒,听清楚的没有?”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的,还有人问导演中午管饭吗?执行导演简直一头有两个那么大,一时半会儿拍不起来,两人就在一旁对戏,白宇把台本拿在手里晃来晃去,有点儿心不在焉,该他的台词也没接,朱一龙又重复了一遍,他这才反应过来。

“诶,龙哥,大学的时候有喜欢的人吗?”这个话题转换的太快,朱一龙一时反应不过来,眨巴着眼看向白宇,又是这个眼神,白宇内心呻吟到,他见不得这种眼神,但没办法去责怪。他朝场内努了努嘴,导演正在带着穿着婚纱和西服的群演走戏。

“没想过自己以后会和谁走到这里吗?”白宇问到。

朱一龙捏着台本页角的手顿了一下,“没有想过,”这是实话。

“不会吧?龙哥有喜欢的人吗?”白宇又问。

朱一龙沉默着不说话,“不会吧,没有?”白宇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的说到。

“工作太忙了,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事,”

“唉,我们这行的确是这样,不是同行还好,同行的话半年都见不到一次,分手也太正常了,”白宇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朱一龙。不过他显然默认了朱一龙曾经有过女友。

“那你呢?”朱一龙反问到:“你和你女朋友怎么认识的?”

“我和她啊,大学认识的,她是我学妹,”他不知怎么的,不大愿意在朱一龙面前说这些事情。大学时光再怎么好,也都已经过去了,当年在单车后座上唱的那些歌都已经荒腔走板了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和朱一龙讨论这些事情,要说他们的关系还没铁到这个份儿上。但是就像赵云澜说的那样,沈老师这样的青年才俊,一定有很多人追吧。朱一龙这样的人,认真,诚实,但又永远慢一拍,很多人,包括他,害怕失去,害怕得不到,但是看着朱一龙的眼睛,就会觉的这时间万事万物都有其时,只需等待。朱一龙原本以为白宇要话痨他的校园爱情故事,没想到说完这句就没了下文。他不是一个会聊天的人,别人不愿意说的话,他也问不出来。但是他说的都是实话,大学里面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狗血爱情故事,他就在一旁远远看着。后来在剧组拍戏的时候,不是没有动过心,天天耳鬓厮磨,又尽是那些酸的要死的情节,可演的多了,连吻都不用闭着眼。但沈教授这个角色就像一场心魔,在他心里深深扎了根,日日夜夜,朝朝暮暮,总有一天他要死在这个梦魇里。

两个人想的入神,都有些痴痴的。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就是坐在那里面对面不说话,太诡异了。李砚过来啪的一巴掌拍在白宇的背上:“宇哥,你俩在干什么,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”

“没干什么,对词儿呢”白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。李砚演黑猫大庆,脖子上总是挂着一副铃铛,走路稍微一快就叮当叮当响。白宇有事没事就喜欢弄他的铃铛玩儿,还喜欢挠他的后颈,简直就是拿他当大庆玩。朱一龙也没跟李砚打招呼,转身就走了。李砚等朱一龙走远了才问白宇:“我是不是哪得罪龙哥了?”“没有的事儿,龙哥不是那样的人”白宇说到。

执行导演给群演苦心孤诣的讲戏收到了明显的效果,婚礼场景顺利结束,只剩下道具在愁眉苦脸的收拾东西,群演太投入了,当场脆了好几个玻璃杯。接下来就是赵云澜和沈巍对峙的场景,快要开拍了,导演却在现场找不到朱一龙的人。“我去找,”白宇说到,也没等导演的同意就走了。这块儿外景地是个小公园,有一条河从公园穿过,四周是草坪,河边有几个石凳。白宇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朱一龙,他还穿着戏服,藏青色的双排扣西装,很是显眼。白宇拍拍他的背,朱一龙转过身来,虽然带着眼镜,但是靠的近,白宇还是一眼看出来他的眼眶有点微微发红,朱一龙没想到白宇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,“怎么了?”白宇问他,“没什么,酝酿情绪呢”他回答到,“那走吧,快拍了,导演找你呢,你看你也不带手机。”

这场对峙的戏码是剧情里重要的一环,正是这次婚礼现场的意外让赵云澜确认了沈巍的真实身份。当沈巍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谈啸而是赵云澜的时候,他知道无论他多么不愿意,这个时刻还是到来了。

赵云澜的眼神里满含着被欺骗的愤怒和不甘,他说:“沈教授,难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?”他看着沈巍,却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清他了,他和他不过相识一个月,却好像已经认识一辈子那么长了。他熟悉他的每一个眼神,微笑的,愤怒的,甚至是无辜的。沈巍对着他总在微笑,转身就独自一人面对着世间最深的恶。他愤怒,他不甘,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有十恶不赦的黄泉之地,他也希望自己能和他一起。

他说:“沈巍啊,我以为我们是朋友。”

沈巍遽然抬头,他爱他入骨,而他现在说的每个字,每句话都是锥心。

“我不说,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们....让你,陷入更深的漩涡,其实我...”

“卡!”导演喊到:“很好很好,情绪很到位!”白宇松了口气,朱一龙的情绪酝酿的太好,看向他的眼神简直就是沈巍本巍,他差点没有接住。他注意到朱一龙摘下眼镜,略显疲惫。不知怎么的,他就想起刚刚去找他时的情景,他也是这样一幅疲惫的样子,眼眶还微微发红。

晚上收工的早,一群人在那里讨论去哪儿撸串,朱一龙也不参与,他只觉得累,想早点回宾馆休息。车子开到宾馆,他刷卡开了房门就径直躺在了床上,连灯都没有开。手机响了好几声,他也没去看。有些事情明明要想清楚的,但他不愿意。他就这么睁着眼看着天花板,时间一长,感觉意识都飘飘荡荡的离开了自己的身体,浮到了半空当中。如果当初接了那部民国戏,档期错不开了,那是不是就接不到镇魂了?那会是谁来演沈巍?还会是白宇来演赵云澜吗?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呢?

蝴蝶效应这个东西,一旦开了个头简直就没完没了。

突然有敲门声,朱一龙震了一震——黑暗中人的神经总是格外的敏感,但是只有一下就恢复了安静,他疑心是不是自己幻听了?没过几秒钟,敲门声又响起来了,这次是连贯的真实,躺了太久,他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还感觉晕晕的。门口站的是白宇,拿着两碗泡面,胳膊下面还夹着平板。朱一龙还没反应过来,他就已经从他的身侧挤进来了。

“你怎么不开灯啊,我还以为你不在呢,”说着白宇啪的一下把灯打开来了,灯光一下子太过于刺眼,朱一龙捂了捂眼睛,一会儿才适应过来。

“你一个人在房间里干嘛啊?我发你微信也不回,”白宇说到。

“你给我发微信了?”朱一龙说到,手机不知道被他扔到哪里去了。他去床上翻了翻,原来在枕头下面,好几条未读消息都是白宇的,问他去不去撸串,还有问他现在在哪儿的。“我刚刚睡着了,”朱一龙说到,白宇果然是一副服了你的表情。他拆了泡面,现在正在拿热水壶烧水,朱一龙有点被他搞糊涂了,有那么呆站在那里。

“不会吧,”白宇现在是服了你2.0版的表情,“你大学里没有过过泡面电影之夜吗?”

“恐怖片儿看吗?”白宇又问到。

“啊?我都可以”朱一龙有点迟疑,他还在状况外。

“那行,我下了闪灵,等会儿看。”白宇说到。

直到他们俩并排坐在桌子前,面前放着泡面,平板上电影出现第一个镜头的时候,朱一龙才从伤春悲秋的情绪里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所以现在是,他正在和白宇边吃泡面边看恐怖片儿?面是老坛酸菜味儿的,散发着浓烈的香味,白宇帮他把盖儿掀开,“可以吃了可以吃了,”

朱一龙看着他,他内心有种奇异的感觉。上大学的时候老师常说门是个奇妙的隐喻,因为它隔绝的两个空间,门外是生是死是绝望是希望,都只有打开门才知道。看这个杀手不太冷的的时候,门打开的那瞬间,阳光倾泻,玛蒂尔达得救了。而得救的不仅是小女孩,还有他。就算这只是片刻的美梦又有什么关系?他侧过头看白宇,白宇边盯着屏幕边吃呲溜的吃面,他看的很投入,眼睛几乎一眨不眨。主人公已经进入那家阴森的旅馆了,库布里克的经典恐怖马上就要上演了。朱一龙悄悄地挪了挪凳子,坐的离白宇更近一点。

不过一晌贪欢而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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